窗户外的人

球屋始建于一些望着天花板发呆的遥远下午,在它竣工前,我所有时间的意识总在地面上杂乱无章地徘徊,看着难忘的记忆在草地上一点一点组构出无尽走廊——直到你出现在时间的橱窗里,徘徊才显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——目光穿透桌上半满的饮料瓶拂过发梢,我化作老照片背景里不易察觉的清凉在窗棂上稍作停留,明明是怎么也不会倦的啊——违反时间单向箭头的戒律,只是再看最后一眼——泯于芸芸窗边灵,不透声响。窗里的你把风景看作一体,而那时的我只顾得上看你——胜过看时间与风景在窗外飞驰。那时我甚至尚未知晓本体与处所的存在,却自知已不再彷徨于球屋之外。

而草坡上那些濒临狂野的我——未曾习惯处所的野孩子——还在想着纯美之外的野性,狂奔在蓝绿色翩云笼罩之下发霉的夜晚,尝试追回无限膨胀中逐渐破碎的草坡——那片球屋出现前原始的归所。他们总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,想张开口却被巨大的困惑扼住命运的喉。他们只能逃,逃离规规矩矩的白棉衣,逃离那个噩梦般的夜——球屋在那里逐渐升起,也在那里注定了支离破碎的终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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