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的灵活(6.28随记)

从架子上的笔袋里伸手取下蓝尾笔,顺手蘸墨在米白色纸面上揪出一只猫来。祂蓬松的绒尾紫得发黑,四爪柔软鲜活地从书架上攀至高顶,眼中那口深泉连一滴水都没溅出来浮起波纹,在高脚水晶杯里的红酒反射出祂冷静的不屑的神色。祂从水晶灯上轻步跳过,连轻晃都辨不出。祂倒着在被烟熏黑的漆顶上漫步,时而兴奋起来,橘黄的眸里透出点异样的疯狂来,飞跃直下,从纱帷上点过,一头扑进羽毛枕里,一团黑雾似的又滑下床单,不知怎的出现在床的另一边。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发现祂,也许是书架深处,水壶后,凉台栏杆边上……祂快活地四处张望着灯火,又忽地现身在玻璃种背后,好奇地把脸贴在玻璃上压成一坨。一面踩歪了挂在墙上的相框攀上空调,一面爬上未合盖的钢琴,奏出不明所以的混乱旋律。若不必理会身后的一片狼藉,我想这大约算得上顶好的一场杂技演出——可惜杂耍的对象正是我,而那只猫则是气定神闲洋洋得意的变戏法的。末了,只坐在花瓶顶上,看着我手足无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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